我选择下海

忙,偶然在此泄欲


*本博客所有情节均不存在使用包括但不限于映射、暗示等手段表现事实的情况,人物均与现实生活无关*

【时木】子时方休 8

邰伟说,你邻居把你送过来之后,给公安厅打了个电话,这才接到市局,说你生病了给安置在武警医院,替你请个病假。下班我就过来了。

 

方木逐字逐句听完,问,哪个邻居?

 

邰伟笑了,说,我怎么知道你哪个邻居。

 

方木拧了拧眉头,……你不觉得很可疑么?

 

邰伟道,有什么可疑的?说着起身去倒了杯水,啪一下放在床头柜上,又说,听你这嗓子哑的,喝口水先。

 

方木踏踏实实用没扎针的手拿了水,小心喝了。嗓子倒不紧要,有点儿干而已,更难受的是疼,浑身疼。这回的高烧起码39度40度,高热烧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肉和骨头不酸软。之前陆家村回来的伤还没好,连头皮上那道儿都还在发疼。屁股里也是,疼得方木几乎不敢动弹。

 

他望着天花板想,什么邻居,他有交好的邻居么?印象里没有什么。别不会……是时樾吧。这个念头一出,方木就在脑内给了自己一巴掌。做梦也要有个限度呀。人家刚被你气走了,怎么可能回头来看他。就算认真分析,时樾一个陌生人,进不来楼门,更进不去他家门,他来做这件事的可能性太小了。

 

方木想了一会,闭上眼睛,又沉沉睡了一会。

 

这一觉没睡多久,他朦朦胧胧睁开了眼,意识到一个可怖的事实。

 

方木。他在心里叫自己。而后非常认真严肃地自问。

 

时樾这个人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第二次做的时候,他觉得时樾就是夜空里那一星烟雾探测器的红点。虽不是多稳固磊落的光明,却是一片漆黑中唯一的光明。

 

时至今日,邢志森一案,他自问已经尽了全部努力。可该丢的人命仍然在丢,该走的人渐渐在走远。人也照样儿还在号子里。前阵子还听说摔倒了,头磕在水管上,满脸的血。方木不用细想便知道邢志森在牢里过得非常不好。

 

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现在身边事情都糟,而是身边事情将一直这么糟糕下去。连未来都看不见,每一丝希望都扼灭。

 

而他在对自己万念俱灰的同时,不得不一边扛着这个失败的自己,一边继续独自前行。

 

无数时候方木心中会升腾起一个想法。

 

那个念头里,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鸡犬声尽。他是个敲门的侠客,对着一望无际的寂寥大门,徒劳地拍击门板,喊,有人吗?这里有人么?来人吧,哪怕来一个人也好。

 

他敲到手都酸了,皮都磨破了。人都跪下来。还在说,求求你了,来人吧。我——受不了了。

 

于是那点光就出现了。

 

当他已经被逼到角落里,勇气与良知都在被狠狠蹂躏。时樾甫一出现,他几乎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他太需要那一个人那一点温度了。可在第一反应的冲动之后,清醒过来,他又意识到自己不是发乎情,而只是出于欲望与需要。

 

方木突然有一种兜头的罪恶感。照这么说来,我岂不是一直在利用时樾么?

 



 

他打定主意,出院后,先是要去谢谢那个送他来,几乎可以说救了他半条命的好心邻居。然后,便要去找时樾,找他道歉,这之后就不要再祸害人家了。

 

这么想着,又一边梳理案子的进度,思索着能产生转机的节点。思虑太重,天气又渐渐热起来,伤又不好好了,腹部的脓也不好化,时常疼得他晕晕乎乎的,一脸死气,只有嘴里受不了地哼两声。

 

有时候夜里烧得重了,他总记得自己见了时樾一次。时樾半靠在床边,像是打了个盹儿,然后锁着眉头,伸过手来探探他的额头。醒来却又杳无踪迹。

 

方木认为是自己做梦。他发了一会儿懵,想,方木,你不能这样啊,你喜欢的是女孩子,怎么还这样老想人家?

 



 

又躺了几天,统共有小一周过去,腹部伤口不感染了,脑袋和屁股也不发炎了,方木才得以出院。他没告诉任何人,也自然没谁来接他。幸好他住院就住的乱七八糟,什么东西也没带来,也不需要什么人接。

 

回到家,他先是把家里收拾清理了一下。约摸过了五分钟,方木看着整整齐齐的家里,面带恍惚。

 

他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不记得烧晕那天最后是怎么样了,家里又是个什么情状,但一周没回的地方,总不可能用五分钟便收拾成这样。

 

……田螺姑娘?

 

他大病初愈,脑袋还消不得细想。把新清扫出来的垃圾打了个结,放到门外,顺手拎起钥匙出门。他敲着同层的门,问了一圈,倒也奇怪,这好事儿倒没人承认了。

 

可能是雷锋吧。

 

方木慢吞吞地下楼。路过一个便利店,有点渴。进去买了瓶水,结账时,前面阿婆跟店员斤斤计较着纸币硬币。方木立在队里等着,便看到收银台前满栏的……生理卫生用品。

 

鬼使神差地,他又想起了他对时樾说的那句话。

 

“……我,我买了新的套子!”

 

方木的脸烧成西红柿。

 

收银员很懂,安安静静地扫了他拿下来那盒冈本的码,努力保持面部冷静。她怕只要自己露出那么一点点笑意,对面这个满面通红的小青年可能就要爆炸了。

 

相安无事结了账,方木用铐嫌疑人的手速飞快把套子收入囊中。走出店门,为了掩饰尴尬,方木把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大口。

 

而后便向马路对面走去。

 

天色是下午近晚上时分,这归功于渐渐入夏,白昼日长。可时间已经不早。此时的三里屯充满了行人。上班族也都被从SOHO里吐了出来,商圈里更加繁华。方木要过马路,几乎不用等红绿灯。时时刻刻都是巨大的人流,在斑马线上汇出一股宏大的人行通道。车子颇可怜兮兮地被夹在里面。就算是估值七八位数的好车,在这里一样跑着20公里的时速,甚至寸步难行。

 

那瓶水到LUCIDDREAM楼下就喝完了。方木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他不迷路,可走清醒梦境却总是走得不得劲,不知是不是每次来都没怎么动脑子的缘故。走着走着,凭着记忆拐进一个地下车库,便就不知道上哪去了。

 

地下车库里有不少直梯。这座大楼上的许多商家共用着这一个车库。方木还没能找到清醒梦境的那架专梯,便听见前面拐角处隐隐有嘈杂传来。

 

他走上去。

 

几个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打。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远远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儿看着。脸与身型像是时樾。地库灯光太暗,方木距离也远,看不很清。

 

那人站的位置非常微妙,不远不近,让人分不清他在这场单方面殴打之中的角色。是驻足观看的路人,似乎偏近些;是利益相关的主使者,却又颇远。这让方木一时拿不准,只好眯起眼睛去聚焦在地上被踢得四处滚的人。

 

是景旭。

 

方木原打算管,看清那张脸来,虽明知不应该,却还是自心底真诚地感觉到出了口恶气。

 

那边一边骂一边打,一阵喧哗。景旭一直求饶,却终于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猪叫。方木上前两步,发现离景旭最近的两个人正去扒他的裤子。

 

原来是要掏他被阉掉的生殖器,露着去示众。

 

景旭叫的一声比一声凄厉,不似人形。压着他的一人笑骂着你瞧这个太监,手上皮带都已经抽掉了,远远甩在一边。外裤已经褪下。又伸手去扯裤头,突然被背后袭来的一脚踹在地上。正想发难,一抬头,一张警官证怼在鼻头上。

 

几人安静下来,施暴者也偃旗息鼓。

 

方木微微轻喘着。他抬起头,看到十几步外的时樾瞧着他,眼里闪动异色。

 

他微忖,还是转过头,冷着脸对几人说,要么现在离开,要么跟我去公安局。

 

 



几个打手慢慢离开。有一个没眼力劲儿的,离开前,看时樾不动地方,还冲他喊,时……!

 

时樾一个眼刀立马就到,意为:闭嘴!

 

那壮汉被这么一瞪,心里不知道为啥,特别委屈。

 

等到人都走尽,景旭爬起来,把裤子穿了,摇摇欲坠向方木走来。他抬起脸,一张脸被打得看不出人样儿。他瞧着方木。

 

方木看着他面目全非的脸,冷冷地问道,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景旭哇一口血,整个人向方木倒来。

 

方木赶紧下意识抬起手,想去扶住他的双肩。却被人拽了一把,踉跄后退两步。景旭径直扑倒在地上。

 

方木一回头,时樾瞬移似的出现在他身后。

 

方木看看时樾那一脸表情,看看地上景旭。不知道自己想明白了什么,也不知道那小脑瓜想到哪去了,反正叹了一口气。时樾皱着眉看着他叹出气来,总觉得心里在打小鼓。

 

方木小心注意着时樾脸色,又看看景旭。回头这一眼,顿时一下子心思都飞到案子上去了。

 

时樾见方木围着景旭左看右看,又蹲下简单检查处理一番,眼里有火在烧。又听方木说,得把他送医院。

 

时樾说,啊?

 

方木说着就把景旭搭着一臂扛起来,道,事不宜迟,我先走了。本来有话对你说,看来得约下次了。

 

时樾傻了,说,你干什么,你不会就这么扛他去医院吧?

 

方木已经走出一段路了,回过半侧脸,说,对啊。

 

时樾感觉脑袋都要打结了,说,你。方木。刚住院一周都不知道好没好透的病号,送他。一个……

 

他没说下去,却知道方木懂了。方木没否认,甚至在知道他的意思后还点了点头。又紧了紧景旭揽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向地库外走去。

 

时樾留在原地跺脚,跺了跺,又不泄愤,用皮鞋跟儿敲着地面走。

 

方木没回头。他想说时樾估计已经被他气走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具体在气些什么。不过也习惯了。

 

走着走着,快到出口了,身侧悄无声息滑来一辆车。

 

是时樾的辉腾。

 

车窗放下来,露出时樾一双眼睛,一仰头,道,上车。

 



 

郄浩听伙计一五一十讲完,眼珠都爆出来了:时哥?!昂?你说时樾??!他?!所以时樾查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把那保安挖出来,替那条子揍了一通,反被条子拦住了?没生气啊?没骂人?!啊??揍完人还负责送医院?哈???还开他内那么贵的车送那脏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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