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下海

忙,偶然在此泄欲


*本博客所有情节均不存在使用包括但不限于映射、暗示等手段表现事实的情况,人物均与现实生活无关*

【时木】子时方休 20-21

时樾忙摸了摸他的脸,道,没事,我再给你讲。一千个一万个也给你讲。

 

讲什么呢?讲……黑猫警长的故事吧,森林里的黑猫警长,姓方,所以小动物们也会叫他方警长——

 

方木不想给时樾添太多麻烦,方才的讲故事也是一时兴头,说出口了,也没期待时樾当真。眼下时樾真当真了,他便尝试在时樾的话音里尽快睡去,可并没有成功。他意识到吊着这个消炎药的现在,他实在是没办法腾出心思安抚好自己的睡意,只好巴巴地看着吊瓶里的进程。

 

一会儿,方木打断时樾问,我是黑猫警长,那你是什么?不能是一只耳吧?

 

时樾拨了拨他的刘海,柔声说,那我当然是跟你站一边的啊。

 

方木说,那你要做谁?

 

时樾想了想,说,……白猫警长可以姓时。

 

方木说,不行,你不能做白猫警长。白猫警长最后牺牲了。

 

他有些着急地用没扎针的那只手去扒拉时樾。由于视线受阻,动作稍有些不得要领,显得慵懒而漫无目的的猫爪子一下一下,挠进时樾心坎儿里。

 

时樾一下抓紧了方木乱动的手。

 

方木一怔,头顶上传来时樾低哑的声音:别动。

 

方木不语,耳朵尖慢慢红了。

 

时樾等了一会,才松开了他,说,那我当白鸽探长吧。

 

出乎他意料地,方木忽然抬起头,眼底映射星光,盯着时樾的眼睛说,黑猫可是会吃掉鸽子的。

 

时樾断然拒绝:那我不当白鸽探长了。

 

有了这么个前提准备后,时樾接着讲他的故事:有一只德牧,他姓时。本来呢,他跟黑猫警长不在一个故事里的。黑猫警长有黑猫警长的故事,德牧有德牧的生活。可是,因为黑猫警长遇上了很艰难的大麻烦,所以即使是违背规律,突破两条平行线,跨过两个不一样的次元,德牧都得去帮助黑猫警长。

 

时樾讲了一会,低头问,……最后呢,来都来了,德牧就和黑猫警长一起过下去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怀中是方木均匀浅淡的呼吸声。

 

时樾看着那瓶折磨人的消炎药终于走完了,按了铃。然后他轻吻他的黑猫警长,下了床,把睡得沉沉的黑猫警长抱回原处,自己仍然在行军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天没亮,时樾便接了个电话,急急离开。

 

方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时樾。他的父亲和母亲站在床尾。罕见地,父亲先开了口。

 

道,方木,你自己说,时樾那小伙子到底是你什么人。

 



 

时樾翌日风尘仆仆往回赶,终于给方木悄悄带了些肉食来。方木大手术过后,已经吃了好几日流食,禁盐禁油禁辣,忌重口宜清淡。每次时樾在病房里叫外卖,都把方木馋得够呛。好不容易时樾开始接受了吃医院食堂的便当,没想到就那么简陋的清汤寡水,方木照馋不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终于有一次吃饭权利也受到侵害的时樾逗他,你想流口水是因为馋你老公我吧。

 

被病患盲摔了一个枕头过来。

 



 

这次时樾忙了一天没能陪着病患,有心赔罪,一大早便开了火,亲自下厨。方木这会子什么都没法吃,就算食材选好了,烹饪也得讲究;烹饪用了心,连拿过来的路上都凉不得,比坐月子还金贵。时樾电话咨询了几个人,又借了个号称不会凉的神器饭盒,这才敲定了菜单。

 

时樾手艺非常好。尤其是比上方木那个泡方便面加个蛋就算是爆炸性技术难题的三脚猫程度。他仔细把多余的油沥去,每种调味都筛到精确得不差毫厘,这才精心摆进饭盒里。

 

时樾是干大事的人,没什么拘泥在摆盘之类的心思。于是等他在方木面前献宝似的打开饭盒,映入眼帘的便是纠结在一起的四季豆和鱼排。

 

方木意味深长地看了时樾一眼,时樾如临大敌。

 

但好在他们家猫没有嫌弃。时樾喂了两口,竟然被嫌弃了频率不合适,方木甚至拿过了勺子,就着时樾手上的饭盒吃了起来。

 

时樾悲愤至极:那啥的时候都没在乎过频率,喂饭的时候居然被嫌弃了!!!

 

总而言之,时樾举着饭盒举了一中午。

 



 

午后,时樾把饭盒挨个洗完晾好,终于能坐在病床边上,伸了个懒腰,又抻了抻长腿。趁着这个间隙,隔壁床的人已经来了,这会儿几个家属和大夫正紧锣密鼓地商量着什么。

 

不同于别的家属陪床,个个都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时樾已经陪出经验陪出感觉,直接按着病床边上就是一坐,丝毫不见外。

 

方木拿了个能盖住他整个脑袋的本子,半躺在床上,夹着支碳笔写写画画着什么。

 

时樾歇够了,正想开口。

 

旁边的商量也终于告一段落,病床又往外推。时樾和方木一头雾水,不明就里,不过也乐得轻松。

 

屋里又重新回到二人时的情况。

 

时樾捶着自个儿身上酸痛的肌肉,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两天怎么不见伯父伯母来?

 

方木低垂着眼帘道,他们基本都在,只是跟你恰好没碰上罢了。不说这个,你昨天忙什么去了?

 

时樾没有隐瞒,你知道“无人机”吗?

 

方木点点头,说,知道的。似乎以后还有可能成为我们系统里的必备器械之一,帮助破案。

 

时樾说,是。你觉得无人机这块,现在市场情况怎么样?

 

方木一边信手涂抹着,一边歪了歪头,……我不知道。我不是很了解这一块,也没有专门了解过。我可能比较守旧,现在连警务通APP什么的也搞不明白。肖望也说了,我宁肯用五四式也不愿意换九二式。

 

时樾撑着大腿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喃喃,是,一件新事物,产生,发展,迭代,进入生活概念,被广为接受——太难了。

 

方木问,如何就这么想?

 

时樾叹了口气,最近投资一家做飞行器的公司,自主创业的,没能敢上双创潮,财运不太好——有市场的时候没有政策支持,有政策的时候市场已经大量流失。

 

方木点头,善解人意地说,也不奇怪,这是没办法的事。

 

时樾说,……还因为一些,我的原因,这两天遇上些困难。

 

方木问,是你的问题吗?

 

时樾说,不是。本质来说,还是新事物的问题。无人机市场需求目前还比较狭窄,没法做成平民化。另一方面精英圈子太过封闭,旧权贵把持道路,只出不进,无人机技术在中国太年轻了,没什么路子走。

 

方木看看他,又低头画两笔,又看看他,终于瞅着纸面,嘴角上弯出一弧微笑来。这抹甜笑里噙着满意,连酒窝里都带着餍足。

 

时樾望着远方出神,听见方木说,你听说过“画像技术”吗?

 

时樾思索半晌:……略有耳闻。

 

方木道,你看,是不是也不熟悉?画像技术,或者叫心理侧写,是通过犯罪现场勘查和证词证据,推导罪犯的行为方式,倒推并摹写出罪犯尽可能详尽而准确的个人情况,由此确定嫌疑人的过程。

 

时樾听得很认真,却被方木冷不丁调笑一声:你的略有耳闻,别不是在查我的时候才“略有耳闻”的吧。

 

时樾笑了笑,一手插着兜,摸了摸眉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挡住方木视线。

 

方木说,我这样说,你觉得画像技术的前景怎么样?

 

时樾说,这一定会成为未来重要的刑侦手段之一,但是在国内发展的话,受制因素太多,从内部到外部,从生理到心理……当下国内相关领域里,连取证、司法这些板上钉钉的过程都还需要推敲,恐怕要修成正果没那么容易。

 

又补充道,但我还是相信这是一种必然趋势。既然是历史必然之一,就不用多想,水到渠成吧。

 

方木说,是——你说的无人飞行器,也是如此。

 

时樾这才理解他绕了这么一圈的良苦用心。虽然苦闷还在,烦恼也没那么容易被消解,他还是很受用地将方木这席话熨帖进了心里。

 

时樾走过来,搂住了方木,亲了亲他。方木伸出点舌尖回应着,微微仰着,露出白雪般的颈子,被时樾压着好好纠缠了一通。

 

时樾亲得格外投入。从前方木心有芥蒂时,他鲜少被批准获得这等同他亲昵的机会。即使他主动冲上去了,也多半会被对方打个太极,四两拨千斤挑开。

 

可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方木温顺态度有如铁树开花。索抱便抱,索吻便吻。这种乖巧配合让时樾的全身心都是明快的,好像沉坠深梦。

 

直到吻毕了,唇瓣分开,时樾这才看清方木在干什么。

 

搭在方木腿上的绘本上,是一副时樾的半背面。画面里时樾插着兜,不经意地回过头来,神情间是无比的自然与自若,眼角眉梢里,无处不在的运筹帷幄与坦荡。

 

方木画的非常像,非常传神。时樾一个半外行也能从那细密整齐的排线中感觉到一种技术的碾压。

 

时樾拿着那张图,端详了好久,只觉得心腔在一点一点被填满。

 

他回头再去看方木的时候,方木便会低头躲开他的眼神,刚被他亲过的嘴唇泛出果冻一样的色泽。美极了。

 

时樾没说话,手掌捂着方木的后脖子。

 

他小心地把自己的额头对上方木的前额,贴紧。

 

这个人太宝贝了。

 

宝贝得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对他才好。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爱他,都永远永远不够。

 

 



之后稍晚些时候,时樾又被电话叫走了。临走前方木跟他说,医生说过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如果来不及的话,明天就不要再来医院了。

 

时樾说,那怎么行?你为了我进去,我起码得把你风风光光接出来是吧?

 

方木含糊其辞,还没等时樾探明他的态度,在夺命连环call的催促下却不得不往门外迈步了。时樾回味了一路方木那一脸神情的意思,一晚上都没思考明白。

 

等他第二天终于暂且解决完手头事,再往医院赶去的时候,他才迟迟从小护士的转述中明白。

 

他当天先是如往常一般走进病房,却正见着护士打扫空床。时樾急匆匆地问这里的病人呢,那个之前一直负责方木、与他们也熟悉的小护士才跑过来。

 

小护士说,你怎么才来呀,方警官都已经走了呀。

 

时樾着急抓住她,刚走吗?从哪里走,一个人么?

 

小护士这才看了他好几眼,道,你是真不知道……

 

时樾按捺着不耐烦,问,——不知道什么?

 



 

时樾在医院那里大步疾走。

 

忍着不跑起来已经是他尽到的莫大努力,还是在数次被医生喝止之后,不撞南墙不回头氏时樾先生,这才勉强停下了“横冲直撞”的脚步。

 

那小护士的话在他脑子里滚洗衣机似的翻腾个不停。

 

“你真的不知道啊,方警官和他爸爸妈妈吵起来了呀。唉,方警官那么温文尔雅一个人,要不是亲眼见了,完全想象不出他能发那么大的火。平时他爹妈有些什么事情,不管什么要求,方警官哪次不是全部答应下来,有理的,无理的,这次真的是怎么惹着他了呢?一点也不松口,俩老说一句他就顶一句——可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吧。太可怜了,最后还被他爸爸一巴掌快扇到地上去了,他刚出院的呀……”

 

时樾脑袋里嗡嗡嗡一团。

 

方木。

 

方木!

 

你在哪里?!!



——


今天更得早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要睡了,有bug明儿起来再修,晚安

顺遥祝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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