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下海

悲观底色与自由、爱的颂歌 ——给下海老师的《梅溪湖行动》

借旁观的视角才能看到很多我自己都无意流露的东西，包括我之前收到一个大宝贝儿的私信，才惊觉原来文字的力量真是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的不止他们，还有我。小时候写文被我爱的老师夸过“有表达欲”。这四个字，我曾舍弃一段时间，做了一阵子的倾倒废料实验，但回过头我还是觉得这是个好处，我不想丢弃。甚至说大了，比起其他文化里，这的确是本国文人的传统。所以很开心你在文中有读出我对他们的爱，对这俩人的欣赏，还有些想抨击的或是想歌颂的事。尤其真的好喜欢你在点“一、‘少年孤勇’：强权/命运永不屈服”里面的剖析，说尽我藏在文本下想说的话，直接下拉看就是，我不赘述。

关于两位的人格，我想起之前试图提笔给两个人写信。龙的信真的非常好写，他的需求显而易见，所有人都知道，“聊音乐剧就完事了”。但那时候我发现给阿云嘎的信非常难，其实你很难琢磨出来他到底在意什么，什么能让他滔滔不绝，什么能打进他的心底；换句话说他的需求非常非常隐晦。我看着他的时候时常觉得这个人过于顶天立地，甚至撑破我世界的天地，使我很难去探他的底。这两天我看到无数好的剖析和总结，都说得比此刻语塞的我好。总之，这俩人都实在让我又敬又爱。同样超儿也给我这种感觉，这两个人，一个从鄂尔多斯牧区走出，一个鄂伦春旗内蒙土著，有太多让我觉得“命运打了个响指”的有趣之处。题外话了这是。

很快乐你摘下的那些属于我的句子没有给你这篇流光溢彩的评论丢人。

既然这次你累了那我期待一下2.0和3.0。

旷野醉云:

悲观底色与自由、爱的颂歌

——给下海老师 @我选择下海 的《梅溪湖行动》

一、      情节梳理：“破镜重圆”设定下交织的叙事线

虽然还在连载中，但MXH行动已经是字数濒临13W的长篇了，为了写评我缓慢地重温了一遍，在开始瞎叨叨之前也先捋一下叙事的时间线好了，会有剧透成分哈，建议大嘎还没看文的别点开。（还没看的快看！）

由于文是哨向设定下的“破镜重圆”，这基本上框定了叙事时间的前提：以“现在时”的叙事时间起点回溯“过去”，破镜重圆——镜怎么破，放在回忆的叙事线上；如何重圆，放在现在的叙事线上——但哨向这个设定本身，其实为这两条叙事线都设置了不少悬念。在这样的叙事框架下，埋梗和解梗，两条叙事线的交织如何安排都是重头戏，很看作者功力的。而MXH行动到现在写了13W字，别的不说，能写这么长（bushi）作者埋梗和解梗的功力是很足的，到现在了还吊着读者（我）胃口呢，故事到这里基本上知道了“破镜”缘由，但如何“重圆”尚且未知，我翘首以待。

文开篇是以“梅溪湖行动”开启切入的，由于哨向背景的私设，作者开头花了不少力气铺排时代背景。

【附：重看的即时弹幕】

“那我开始了”——正文之前的这句话我就要惊呼下海老师好酷，爱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海老师第一章的背景设定能力好强哦，从政策到社会层面哨兵向导的地位再到“雇佣市场”、联合国、NGO组织，唬得我一愣一愣的！——最后引出“梅溪湖训练营”——看海老师给世界观铺背景辛苦了哈。

开头选取的是蔡蔡的叙述视角，从蔡收到通知写起，因而先出场的人物是上音三角，而蔡在人设上的特殊性——被选入梅溪湖行动的“普通人”——这意味着他对许多事情不如已经分化为哨兵/向导的人那么了解。因而蔡在某种程度上带着读者进入一个新场地（训练基地），认识新的人，并通过与龚、方的对话为“著名向导郑云龙”的出场做了很大铺垫——总之蔡的视角为背景/主要人物铺排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在这个时间起点之后的“现实”叙事线上，主要情节大概为：梅溪湖行动开启—36子相遇、龙与嘎重逢——嘎和方出任务时受伤，龙搭救|龙和晰哥出任务——嘎开始每日送花“道谢”——十几个年轻人酒吧遇事，龙独身救场且受伤——嘎从李琦处知道龙受伤，看望且争吵——晰哥得知CM6真相后设局让两人说开（未完）

在现实叙事线进行的同时，作者要完成埋梗并通过回忆解梗的任务。因而，在文章的“现实”叙事中埋下了各种细节处的梗，并在回忆里一环扣一环地慢慢解梗（重要事件中龙与嘎视角的交错），说到这里不得不提，看海老师真的很会设局且好有耐心一女的。最大的梗就是CM6事件哈——这俩人到底为何掰的——全世界都感兴趣，但其实他俩自己也不太清楚。

以双云为主的话，回忆线按时间顺序来讲主要情节大致是：

大学时期：嘎分化为哨兵，嘎的身世及为他带来的麻烦——龙为嘎失控杀人——嘎为龙奔走，找到了著名的律师

大学毕业：两个人为塔干活，接外派任务——第一个任务：RENT——嘎生日时族人再次寻来，两人冷战，龙的心病——CM6事件中因龙的失误酿成的争端——肖杰、阿云嘎、郑云龙三人受惩罚——嘎为龙奔走，国安局发合同“招安”，龙出狱——龙赴S市，嘎入安全局——龙被通缉，辗转被救，入雇佣兵组织

在回忆线上，除去龙嘎视角，还用了黄子的视角——这是我很喜欢的部分，文里转换叙述视角，描述不同人视角下的龙/嘎我都很喜欢，因为作为云女，“观看”实际上也是云女能够发出的动作，而不同人视角下的龙/嘎在这一点上更易产生共鸣，也像是拼图，性格/感情的复杂性得以呈现。但其中，回忆线里黄子角色的设置又是最特被的，很戳我，放下文讲。

这段叭叭叭对下海老师而言应该没啥营养，我也迫不及待想要谈谈这篇文戳我的部分。

一、      “少年孤勇”：强权/命运 永不屈服

下海老师在几次闲话中也提到了自己在这篇文里埋入的“苦心”，她说她写这篇文时带着“反骨”，企图写人性复杂和世界苦难，表达“什么都拦不住，爱一往无前”“前路再暗，我也要撕扯出一道光”。

在写文评看见了，这对我来说就像是做文本分析时看到了序/后记里的作者自述——倒也没关系，这个时候讨巧的论文选题就是写文本呈现与作者意图呈现之间的缝隙——但论文大部分时候是没事找事，我不打算这么干哈。

实际上下海老师指出来的这些，也恰恰是戳我的点。

整篇文在哨向的背景铺排上颇费力气，哨兵/向导/普通人的设定下加诸特定群体（早前对向导，更别提对普通人）的歧视，雇佣兵市场/塔（收归国有）的不同出路，C国特产的“监视”国情，204X年政府在国际形势下与NGO合作的“无奈”/双赢之举，技术的发展带来的变化……花力气去写这些，不只是竖起一块背景板，双云的成长路线乃至于梅溪湖行动与这块“背景板”的变动是有关的——倘若比作铁拳，比作黑暗——他们在自觉或不自觉地撬动。背景铺排中很明显的一条线是早年对向导的歧视——技术发展及具体事件的发生推动社会层面（如相关的NGO组织等）对向导权力的争取——最后立法及之后影响。

这其中，不得不提文中的“传奇向导郑云龙”。

“自由”是龙身上一道很醒目的标签。书中也不惜笔墨去写他对“自由”的热爱：年少时分化为向导后不愿去塔登记，为了不给家里惹麻烦和家里断绝关系；

犯事后被迫为塔打工的时候有这么一段独白：“他作为向导而不容于世，又作为妄图捍卫自己的向导而不容于家；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连单单控制自己一项都不及格，只能拱手交出大好时光来慢慢赎罪。兴许要一直退回母胎才能免除这些关乎生计与责任的烦恼，才能避免和这整个外部世界有所不得已的牵连。他也不再做少年那些烂漫的梦，那些所有的梦的烂漫里，独独剩下阿云嘎。”

然而，然而，从塔的关押下“出狱”后他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邀请嘎同赴S城——“他在邀请他赴一场私奔，用少年的博大的可以淹没整个世界的孤勇”——“那时候郑云龙满以为阿云嘎跟他一样，厌倦了每天接触的这些打官腔、黑吃黑、形式主义、装腔作势、虚与委蛇，更可恶的是不被尊重，被当做低贱的劳动力压榨，人格早失却光明磊落；之最还要数清规戒律条条框框，使他束手束脚，不可快意恩仇，不可血债血偿。于是这江湖便没意思了。没意思便走吧。”

世界是要困住所有人的，郑云龙却讨要一个江湖，要快意恩仇，要血债血偿，有几分气力就要来几分酣畅。我真的很爱看海老师笔下的龙，又或者说，龙身上我爱的许多点在这篇文的设定下被放得更大——侠气，爱自由。

重看的时候，在我的素材文档里，我忍不住大段大段地复制粘贴文里的许多形容和画面。该说作者也偏爱这自由赤子，写龙时的笔墨里也倾倒爱意和敬意，就连长相——文中对龙的长相其实用了不同人的视角——都要强调他不同于常人（虽然这两个人的长相和普通人类本来就很有差距）。

在蔡看来，“他低着头时从发帘刺出的鼻尖，鼻骨嶙峋地突着，像蛟龙凸出的吻部，光顾着高，却忘了不能刺破尚归属人类的一张皮囊。他狭长的眸子里如海潮般漾过了一荡暗光”、“他的轮廓还是那样，嶙峋的、执拗的，美的框架，乃至俗世的框架都兜不住他，他自有他的方法，好看得出奇又让你俯首称臣。”；在方方看来，“他就那么低着头却抬着眼看人，说是看人，眼珠子也是偶尔动动，随着从他面前短暂走过的人而短暂地聚焦。但被盯上的人却总会在那片刻里感觉到后脊的凉意，那绝不是被什么好东西盯上的感觉——好似那双眼是撕开了阴阳两界，从忘川河底探出来、望着过路人一般的眼睛。”；在晰哥眼里“怎能有人的眼睛长成这样，每一条都是柔美，找不到一段直线，组合起来却又冷硬又疏离，一凉下来是真唬人”，单单拎出长相，就要引众人来爱。

文中对郑云龙的剖析是这样的：

“——他爱重生命，但他更爱重崇高的生命，更爱重正义。”

这个人像把自由刻进了骨血，蹲在树下抽烟——哪怕抽烟都是“天上地下，只他一人”，躺在田野里看星，暴雨中的桥洞里狼狈着也要对命运龇牙咧嘴，类似的场景都太戳我了。他被通缉时奔逃那场——为自由高歌总要付出真正代价。暴雨中狼狈地窝在桥洞，向流浪猫借位子，发着烧和自己的精神向导玩，“但他不能死。命运越要他活不成，他越要活下来”。自由为最高准则，咬着牙和命运乃至命运指代下的各种强权搏斗，哪怕狼狈不堪且奄奄一息，这真的好他妈热血，好他妈戳人。更别提他的铮铮铁骨和铁拳硬碰硬还真敲出了声响，从早年“杀人的向导”再到明目张胆的四个大字“永不屈服”，他在某种程度上为后来人撬开了许多缝隙。

读者都知道他爱自由，爱人又哪里不知道，所以嘎以为自己“放虎归山”。

但求自由的同时，龙对自己也心狠，对他人却像画圈占地似的，对圈在心头的人乃至可以说对大部分人类有炽热爱意（虽然可能在慢慢收回，他看着自己的掌纹数“罄竹难书的罪孽”，真的有些让我心痛，他该是全人类的赤子，和全人类相爱）几次打斗的形容，小孩们眼里的他像浴血天神。

但龙其实是凡人，因为满腔滚烫炽热的爱意，所以是凡人，是凡人可能成为的最好的模样，腌臜渣滓他看见，但不想沾，便从泥泞中挣扎出凡人所有的最多的气力。他说不沾，便不去沾。

——嘎说“他本性里就是个七情六欲贪嗔爱痴俱全的多情种子，贾宝玉那般的有情人，和阿云嘎相反，是活灵活现的，是人性的极致，这种人大抵是怎么都狠不下心来的。阿云嘎扶着郑云龙紧紧勒着他的胳膊，突然有点无奈了。他得生出多少三头六臂来，才护得住这个袒着一颗心在这世上走的一辈子。”

人世腌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文里却偏偏要这过分赤诚过分干净的灵魂来趟一遭。好在这人会自护，其实也被众多人爱护着——他趟这一遭，吞咽下血汗爱恸，却也是烛火，昭告着生命绝不熄灭。

此外，我还很爱的一个场景其实是大学时期嘎和龙在天台上喝酒，关于自由的那段对话。

 

「“我喜欢自由。”郑云龙小声说。

“谁不是呢？”哨兵轻轻回。

郑云龙愣了下。相比起来，郑云龙一直是无拘无束的那个，想上课就上，不想上就算，随性而为，不在乎的事能不在乎至尘埃里。阿云嘎几乎是他的反面，极度的自律和矜持，严格地循规蹈矩。偶尔郑云龙想拉着他破一次例都难。

但是回头想想，一个能望着满天的星星露出那样向往的眼神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人，一个自小恣意打马生长在草原的风里的人，一个挣脱了千丝万缕的束缚一头扎进这座大都市的人，怎么可能是对自由无动于衷的。

郑云龙想不出一个结果来，他又喝了两口酒。

“我喜欢的不是你想的那种自由，”内蒙人看明白了他的不解，努力地遣词造句，“我喜欢的是把一切抓在手中的自由。你明白吗大龙？”

“我明白。”郑云龙知道点头就对了，他会有一辈子慢慢一层一层明白的。」

 

在嘎那里，由于他的性格，他更多的直面了权力/命运：

“阿云嘎曾经数度见识过这种无力感，在他的亲人各个离他远去的时候，在他孤身一人在首都被偷光所有的时候，在他赖以为生的腰伤到动都不能动的时候。

这无力感有个名字，叫做“命运”。

他曾经拼力向前奔跑，不惜代价地、不顾一切地去将所有能抓住的东西抓在手中，却而今仍然没有跑过厄运的车辙。他被自脚后跟到后脑勺地狠狠碾过。”

他曾想过将一切抓在手里，但为了心上人，他甘愿被命运摁住，将“自我”悉数上交，却要保存那份滚烫爱意，为心上人挣得一方自由新天地。

——“但他偏偏喜欢郑云龙这点，喜欢这世上总有个有心人用看不得听不见的一颗心在横流的世事间闯荡，凭着心便作梦为马，能去到许多他这种人兴许一生难穷的地方。”

 

谁不爱自由呢，但郑云龙给出的答案可能是凡人如我对“自由”的最直白的理解——直白，且浓墨重彩。永不屈服，这句话该贴在命运脑壳上，高喊去你妈的。

不论是对文中人，还是对文外的读者，自由的这种写法，都能予人一些气力。

 

二、      “爱无止尽” ： 昔日/此时 都应酣畅

我自己磕云的两大点，一与上文所说的“自由”相关，两朵云让我观看人如何为梦燃烧自我；二就是他俩的爱意，我旁观一场盛大爱意，以他们的爱来度自身，从他们身上学习如何爱人。

MXH行动这篇文可以说是这两点都写到了。“自由”这条线暗藏在许多细枝末节中，而爱意更是明面上的——破镜重圆，两人的关系不只那群小孩好奇，我也好好奇。

怎么讲呢，这篇文里的龙和嘎，给彼此的爱都太多太多了，给彼此的爱意或许是用不尽的，但爱自己和爱对方失衡之后，理应酣畅契合的爱意却陡生别扭。真的，太他妈别扭了。

嘎爱一心一意追自由的龙，满心想着护他周全，他要走，他就千方百计送他走。却不问，郑云龙要的自由里，有没有阿云嘎的那一份。

龙爱的又何尝不是自我内核强大的嘎——“他清楚阿云嘎在爱人上天赋异禀，在爱自己上却缺了好大一根弦。可郑云龙最爱的，分明是他意气风生，决断杀伐，清清爽爽不为谁所累而坚定前行的模样。”

他们都希望对方不被爱意羁绊，但有羁绊才是爱，他们因爱生怯，因怯不言，不曾真正剖开两颗心，到后来甚至连爱意也都藏起来，这才爱得磕磕绊绊，爱得千回百转，爱得两颗心都血肉模糊。

郑龙的爱其实仍旧赤诚也直白，分开之前，他不自以为浪漫地做尽了浪漫事，他每年生日悉心准备礼物，甚至还有受益人是阿云嘎的保单——这个礼物怕是把嘎吓得够呛。分开之后，他误会嘎在他和塔之间选择了塔——曾经对对方爱意的那份确切动摇乃至消亡，他在误以为是对方出卖了自己后突然下车大哭了一场，但哪怕如此，哪怕曾经性命堪忧，他仍旧没办法止住自己对对方的爱意，只不过是这份爱意他却要藏起来，不给世人看，有时也不舍得给自己看——llf给他“摸骨”后纹身的图案里的雷云，仍旧每年送礼物，甚至于在组织站稳脚跟后提出要去看嘎的讲座，“他的每一场讲座，他都没有缺席。”

他知道阿云嘎要什么，所以他暴露自己的弱点，表达自己的需要——当然，也藏起其中爱的浓度最高的那些秘密。但阿云嘎惯于被需要，却不愿意表达需要，爱意里总有自私的成分在的呀，他对“失去”过敏，所以把自己的所有需要都吞咽成秘密，轻易为爱“牺牲”，却不设身去想爱人也怕“失去”他。两人间的疙瘩其实就在于这份怕“失去”的不坦诚，一次又一次地争吵，乃至于终于鼓起爱的勇气——却再次吞咽成一个秘密。

作者埋下的伏笔真的好狠，他们当然爱彼此，他们却实在没有坦诚过爱意——乃至于误会重生后都不敢确切对方的爱意，甚而把自己的爱当羞耻——嘎的告白没说出口，龙赤诚的告白：

“嘎子，这辈子，我可以拥有你的双眼吗？——做我的依仗，我的支撑，我难以企及的外延，我无法穷尽的终点。替我看，替我照亮前路，替我明了人心——这一辈子。”

因缘巧合被留在了阿云嘎看不见的手机屏幕里。

他们到底不曾亲口说过爱，好别扭两个男的。

此外，在两个人的关系中，值得一提的画面太多了，看海老师真的很会写细节，现实中的一些梗融进去也非常巧妙，第一次名为RENT的任务，两次出现的ICU——一次让嘎产生求婚的勇气；一次让龙在出任务时恍神。我不细数了，以后有空再提。

 

此外，爱让人变软弱——这大概也是作者想表达的。龙见到嘎之后，发现自己开始怕死；嘎则“现在却软弱得要命，日日因为感情的事情担惊受怕”。他们给了彼此最浓烈的爱意，却不曾给对方列下单据——谁都不愿，谁都不曾照单全收。

嘎给的自由，在办公室里“落后”的传情方式，一字一句递出的祝愿背后却紧跟告别——没有想到，他放虎归山，郑云龙却多么甘愿为他自投罗网。

他俩各自“当局者迷”，叙事自然要借他人的眼得以展开。

晰哥在文中依旧是个极好的助攻，和两位都喝酒，精于人事的眼打量和观察——轻易看透二者之间的死结。也看清他俩的本质——“傻孩子”。

其他人对他俩多少也都带点好奇，“扑火者”二人组的好奇更甚：蔡对龙|方对嘎——这又是另外一种爱意的呈现，也借着少年人的眼，写这两位的光，听这两位多少倒一些故事（主要还是蔡视角为主。）（其实对几个小孩的描写我也很喜欢，但我累了，我有空再展开谈谈哈。）

之前提到的，我觉得黄子这个角色的设置很好——他是两人过往的某种知情者，是爱的观看甚至追光者——某种程度上，黄子扮演的就是CP粉的角色哈，但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叙事推力——黄子的妈妈在案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黄子从阿云嘎身上学会“如何去爱”，这一段真的好戳人，cp粉我本人开始自我代入：

那就是喜欢、就是爱一个人的样子吗？竟然可以为一个没有血缘和利益关系的人做到这种地步，一颗心，一整个魂儿，都牵着他系在他身上；为着一个身外的人喜怒哀乐，嬉笑怒骂，又或是做相携的一对齿轮，严丝合缝地合契，依着他动而动，除那一人以外再不做他想，虽死不辞。原来爱这种感情这么美好吗？他好像一个人坐在黑夜里冷清的列车上，向来只懂得直直朝着目的而去，却突然通过车窗看见了远方的焰火。焰火美丽，热烈，赤诚，明亮，虽然他只能触碰到窗玻璃的冰凉。

但无论如何，那都是他第一次看见焰火。

原来焰火这么漂亮。

 

这个看焰火的人，在知道他俩明面上掰了之后，在网吧砸键盘（）——“他的半个年少时期的梦、信仰，他对自己家庭燃起的希望，对从今以后盛年人生的爱情妄想，都他妈的赔进去了。”而后又在梅溪湖行动中，得以再次“观看”，甚而搅和。

入营的第一个晚上，和龙、方二人一起等待晚至的阿云嘎；拍下龙的纹身，给嘎看；记下嘎生日礼物那个工作室的名字——好八卦一情报头子，刚好带着读者解梗。

 

文到现在这个字数了都还没完结，下海老师真的好能写（——拖长音）。

新更新的一章最大的误会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解开了，但两个人之间的疙瘩还没有——嘎还没有认清他俩的死结在哪。

爱打出的死结，爱拐着弯来解。

相较于“自由线”的悲壮色彩——毕竟龙最后还算是被救的嘛。凡人要在黑暗中挣开缝隙，看到亮光真的很难的，还要谨防力气不被吞噬。但，永不屈服。绝不熄灭。我祝愿。——感情这条线我还是比较乐观的。

会爱真的很了不起，只是要舍得爱自己，为了对方爱自己是美德，希望云俩学习一哈。

 

最后，我祝愿黄子和我一直都有焰火可看。

在文中，在文外，爱无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