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下海

忙,偶然在此泄欲


*本博客所有情节均不存在使用包括但不限于映射、暗示等手段表现事实的情况,人物均与现实生活无关*

【凌厉】阎罗薨 31

他迎上丁隐看过来的眸子,大剌剌挥过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酒壶碰翻,酒液流淌一地。丁隐坐在九王身边,也不动声色回视。


在大太监的责骂和宫人手忙脚乱的收拾中,二人朗然对视,火花四溅。


丁隐却举杯,遥遥对凌王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凌王喝了他敬的这杯,面上仍然和和蔼蔼。





御花园的回廊呈卍字,西边一支通着西南角的假山流水。这里离诸多殿宇相距最远,幽远僻静,人迹罕至。


时至午夜,更是对月无人。


凌王在月下独酌了一时。金樽饮空,在手里掂了两圈。


突然手腕使巧劲,看也不看地向后一掷。


酒盏被人一扬手凌空接过。


凌王淡淡道,好身手。


身后人笑了。


丁隐道,殿下真是言不由衷。


凌王头也没回,说,是否由衷,要看夸奖别人的那个是不是技不如人。若只是强者鼓励弱者,好似大人奖赏孩子,那也没什么可不由衷的。可有些道理?


丁隐一笑。


凌王这才觉察自己已然气在头上,说起话来都少见地咄咄逼人。


丁隐说,四殿下用不着把这巧舌如簧用在我身上。我可未有哪里对不住殿下的。


凌王冷笑一声,不语。


丁隐道,看来凌王殿下还什么都不知道。要真是好奇,不如请殿下问他去。


凌王说,这是什么场合,什么天下,倒由你来说教本王。


他们本是一前一后对话。凌王望着月下景,却并不管丁隐有什么神情。丁隐此刻突然上前两步,走到只比凌王落后半个身位处。


凑近他,轻声说,殿下以为,自己一直费尽心思想拿到的赤魂石,是谁的东西?


凌王一怔。


瞳孔猛缩。


丁隐抿嘴笑了。


又轻道,殿下不如想想。赤魂石是我的,为何会在他手里?


凌王不语。


丁隐知道元凌要赤魂石,自然知道元凌对于赤魂石是个什么分量心里有数。看着凌王吃瘪,他话里笑意更明显了。


道,殿下应该猜不到吧。那又为何一味地来问我呢?我的赤魂石怎地在他手上,他又同我是什么关系,这我可不清楚。殿下还是回去问问张小凡吧。问问他,他同那个蜀山丁隐,到底有……什么关系?


话音越说越低,最后甚至难以自抑地笑起来。


笑到他不得不用手掩着嘴,才能不前仰后合过去。


在他的笑声中。


凌王慢慢侧过脸来。


说,阁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对方的低笑骤停。


凌王道,慧极必伤,强极必辱。阁下聪明,可别反被聪明误。该问的,本王都问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本王都知道。


凌王道,本王且不问你曾经是谁,在他那儿又有什么待遇。你为人臣一日,便再谨记一日为臣的纲常。他不见你一天,也烦请多顾忌一天做人的脸面。万务自重。


丁隐一木,望他,却只见元凌眼里,多是泰然与坦荡。


凌王说,天晚了,阁下早些休息为好。本王先行。


转身走了。


丁隐目送他走远,将手上攥着的东西放在廊侧的石栏上。


是那枚铜制的酒杯,已如纸片般被对折捏扁。





丁隐回到宴席上。


九王侧目瞧他。


丁隐偏头过去。


道,成了。





深夜,凌王寝殿。


守夜的人只听内殿里断断续续有砸东西的巨响。却也一时无人敢上前询问。


只等第二天天明进去,再收拾狼藉。





鬼厉的府尹当了半月长。


原来的刺史们本已经打听清楚这空降的长官来历,摩拳擦掌地准备使点劲儿,好让人回去的时候捎上一二个的,他们从今以后便能平步青云。


却不想这长官自己都无心正事,日日闲云野鹤。数十天来最爱做的事竟是坐在地头,看着农户收割又播种。


又没什么表情,完全没人参得透他心里所想。


几个刺史开了个小会一合计,打算搞点事情。


又过了半周,他们已经将这知府长官彻底架空。


权力到手了,责任却还在鬼厉肩上。没几日朝廷后跟脚来的通判顺手就把几个刺史府里一笔烂账翻了个底儿掉。居然就在鬼厉到任短短几周内把自个儿贪得盆满钵满,家里用人都换了两批。


两个刺史当晚就往京中押去了。小地方出身,没见过大刑,扛都没扛,直接招了。


鬼厉是给朝廷立过功的将军,就是下放,也放的是个肥差。西南重镇,军家要地,一条茶马古道连着同众多少数民族与西域边陲小国的贸易往来,当地历来重商,油水大把。


那刺史光贪着府尹的权,却能大包大揽,吃掉了数个吞吐最大的盘口,有茶楼,有书斋,有瓷窑,有妓院,数不胜数。


由于涉及款项大,天帝怒火中烧,派了大理寺卿亲察。其间鬼厉一直在自己山居住着,竟毫不知情。


等结果出来,判令下来,宣他回去负起府尹的责任。说是究其根本,鬼厉任府尹期间不论办事还是监管皆是不力,这才使小人得志,险些酿成大祸。


通判先去传。鬼厉道,凭什么?


通判与鬼厉还算相熟,这才被天帝派来看着他。更巧是家住江南,全家都因着鬼厉平叛得力保了一命,自是很知恩。只苦口婆心相劝,说到唾沫都干。


鬼厉依然不依。


鬼厉道,污了朝廷钱财,该罚。可那不是我。我不明白只待在家中,如何要我去领罚。


通判无言以对,只得绕开这一句。可好说歹说,总拗不过鬼厉死脑筋通到底。只得败兴而归。


等大理寺的人到了门口,鬼厉人已不翼而飞。





天帝说,这是畏罪潜逃。


凌王跪上前,道,父皇。


十一也跪下。


九王看着,心中暗笑。


除了九王与五王,其余几个中立些的皇子,看着凌王的面子便想上前,可又顾忌殿上到底只跪了两人,具体事态又不了解,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天帝翻看奏折,眼皮也不抬。


道,倒说说,老四想辩护些什么?


凌王道,禀父皇,血公子确有罪,可罪在不知。他只是一介府尹罢了,又是初上任,这办事的规矩,道理,自是不晓。还请父皇饶这一次,从严处置过于圆滑的贪官,从宽处置不够圆滑的清官。


天帝说,凌儿说得倒好,初上任的一介府尹。


却突然把奏折一摔。在场的都是深受亲信的大臣,这砸得一声响却让一半官员都抖了抖,低紧了脑袋。


天帝说,新官上任,便知道违抗皇旨!这朝廷威严何在?大理寺守在门外,竟敢擅自脱逃,公然视天威于不顾。如何说他没有不臣之心?一办事不牢,二目无法理,此案既有公断,岂可一退再退!


凌王与十一跪在殿下。


天帝怒不可遏。训斥完了,拂袖而去。龙辇傲然从外头起了驾,扬长而去。


凌王垂着头。


不言语。





一夜之间,虽不经明面儿上的大肆声张,可暗地里,血公子的名声在满朝文武大臣眼中都臭了不少。


原先赶着巴结鬼厉的许多官员都望而却步,连带着在凌王面前也一改往日拍胸脯掏心窝的样子。


凌王私底下奔走了无数府邸。从丞相,到六部的长官,次长官。当时有几多为他与鬼厉的新宅子送来贺礼,而今他便一家家地送回去。


高傲冷然的凌王殿下甚至低着眉,收敛锋芒,温蔼地跟每一家打过招呼,努力寒暄问候。


以期在朝堂上为鬼厉求情时,能得他们出言一句的帮助。


鬼厉到底根子浅。他出山得晚,功勋建起来又快又好,却显得格外有些不真实。到底不如一点一滴,稳扎稳打,慢慢伸长脉络,才能渗透入朝中各个角落。


要是他积累哪怕数年战功,彪炳千秋,遇到此时也有直臣自发站出来劝了。


可难就难在时间太短,又不及让百官瞧见他品行,便被匆匆放到边地。


若说鬼厉当真有失,便失在招惹了那位凌王殿下。


当真是成也他,败也他。





礼物送到九王府的时候,凌王有些恍惚。


他坐在曾经共鬼厉坐过的小室中。如今此处一朝易了主,观览台被封闭,改造成一个小而精致的会客室。


门被向两旁拉开。


凌王回过头去。


丁隐轻迈步,走进屋来。对他露出一个笑。



tbc






困得全是虫,明儿个再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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